1982年4月13日,武乡县国营东声器材厂发生了黄金、白银被盗特大案,震惊全县、全市、乃至全省,案件被确定为公安部督办案件,代号“四一三”。地县两级公安机关在各级党委、政府的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下,迅速组成专案组,坚持“专门机关和群众路线相结合”的方针,充分发动和依靠群众,采用了多种侦察手段,经过7个月的艰苦奋战,于1982年11月15日将全案破获,抓获了犯罪分子王克平、田春旺,并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又挖出了与此案有直接联系的两个盗窃、走私、诈骗集团,抓捕案犯25名,破获各类刑事案件39起,其中特大案件2起,重大案件2起,一般案件35起。涉案总值达74000余元,追回黄金1.2339公斤,白银19.576公斤,缴获子弹70发,伪造金砖5块,银元314枚,大烟土4.05公斤,伪币19万元,收录机4台,收音机3台,电视机1部,自行车4辆,手表、怀表37块,布票4700余尺,粮票5000余斤,以及电子计算机、缎被面、服装、布料、钢材等百余种物品,追回赃物总价值达53500余元,有力地打击了刑事犯罪,震慑了违法犯罪活动,教育了广大人民群众。
“黄金案”给当时的几代人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三十多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们淡忘。但是作为武乡人,我们不应该忘记这起惊天大案,不应该忘记犯罪分子的疯狂与狡诈,不应该忘记人民卫士——公安民警忠诚履职、艰苦奋战、无私奉献、舍生忘死的英雄事迹。让我们拂去历史的尘埃,去重温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1982年4月13日上午9时许,国营东声器材厂临时保管唐某某和总装车间调度齐某某到稀贵金属库房取焊锡,出库锁门时,发现锁子能用手拉开,当即向领导和保卫科报告,厂领导和保卫科同志到库房查看,见锁子外形没变,但锁子已失灵。进到库内看时,发现存放黄金、白银的铁皮柜上的锁子也不管用了,开柜后又发现盛放金丝的木箱被撬,当即向县公安局报告。
接案后,县公安局立即组织人员及时赶赴现场,同时向县委县政府和地区公安处作了紧急汇报。当天下午,地区公安处副处长张世宏同志带领刑侦、技术人员火速赶到发案地,组织人员展开了案件的侦破工作。
现场位于东声器材厂南角下料车间的一个小库房,有门无窗,稀贵金属全部存放在此间屋内,发案后已有11人进出,现场遭到严重破坏,侦查人员对现场进行了严密的专业的勘察。经过勘查,发现下料间的铁锁、稀贵金属小库房门锁,存放金银的铁皮柜上的锁子均被撬坏,并留有痕迹,铁皮柜上还留有新旧不同的二十多个手指指纹,地上留有不完整的类似军用胶鞋足印,其它一无所获。
在现场勘查的同时,就地开展了调查访问,据临时保管唐某某介绍,3月29日,稀贵金属库房保管徐某某回北京时,接任了临时保管。当时他只接了四把钥匙,没有盘库查账,物资存放情况一概不知,该接任保管后,先后于4月5日、8日、13日三次经过库房,前两次没有发现异常,因此,什么时候失盗说不清楚。为了弄清金、银丢失的准确时间和数量,专案组一面派人到北京访问徐志敏,一面组织专人对东声厂建厂以来,逐年购买和使用金、银情况,进行了一一查对,经核查共丢失黄金(金丝、金板)1.6433公斤,白银(银板、银扁棒)20.936公斤。
在现场勘查和初步调查的基础上,于4月15日侦破领导组组织刑侦、技术人员对案件进行了分析判断:
1、根据3月27日省国防工办检查东声厂稀贵金属时,看过黄金、白银,唐某某接替保管到4月13日发现丢失的情况,推断被盗时间是在3月27日至4月13日之间。
2、从犯罪分子盗窃目标准确,行动路线隐蔽,现场不乱,判断犯罪分子熟悉厂内情况,可能进过稀贵金属库房,是内盗或里勾外联,合伙作案。
3、作案者自带作案工具,撬锁技术非同一般,推断犯罪分子对锁子结构有一定研究,是入室盗窃惯犯作案。
4、盗窃的物品是黄金、白银,盗窃后不会到国家银行出售,可能直接或间接和社会上的走私人员有联系,或者作案者本人就是走私犯罪分子。
5、从能背上四十多斤重的东西(被盗物品重量)连爬两道高墙,判断作案者是身强力壮,胆大妄为的青年人,人数可能是一至两人。
鉴于上述判断,当即采取了四条措施:
一是抽调地、县刑事侦察人员和该厂的治安保卫干部共二十余人,成立了“四一三”专案组,由处、局领导指挥集中力量进行侦破;二是适当公布案情,层层发动群众,做知情人工作,号召他们检举揭发可疑人可疑事;三是开展全面摸底调查,摸底的范围是以东声厂为重点,包括县级单位、厂矿及县级周围的社队。摸底的条件是:①进过金属库房,熟悉内情的人;②平时表现不好,有偷盗行为的人;③3月27日至4月13日在武乡县城有作案时间的人;④对锁子有研究的人;⑤与走私人员有联系或参与走私的人;⑥作案前后穿过军用或类似军用胶鞋的人;⑦发案后有反常表现的人。四是运用刑事侦察技术,把在现场上发现和提取的二十多个指纹与四十多个可疑人的指纹进行了比对,把撬坏的三把铁锁,派人到北京公安部一二六所进行分析鉴定。
经过大量的群众工作和调查研究摸清了以下情况:东声厂有695名职工,绝大多数进过库房;近年来调到外省、外地工作的111人,百分之八十的人也了解黄金、白银存放情况。派人到东声厂借过黄金、白银的八个单位23人,外单位因事到下料车间,了解稀贵金属库房的有数十人。该厂职工中,有走私嫌疑的数十人,该厂及县里平时有偷窃作案嫌疑的51人,总之,涉及面广,头绪多,人员复杂。面对这种情况,侦查人员下苦功层层过筛,逐人过滤,一一落实,又经过深入调查,认定这些对象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与此案无关,只有该厂工人吴某刚、田春旺等人还不能完全排除。理由是:吴某刚,八一年搞走私,两次到广州、汕头,平时外地找他的人很多,1981年3月的一天,吴在他的宿舍给一个河北人说过:“这件事办成了我带你到桂林玩一玩”,4月3日,吴某刚借故名曰到长治,而实际两人一同溜到广州。加之吴到过金属库房,又是住厂单身,有作案条件,十分可疑,但经过反复查证,发现与本案无关,予以否定。田春旺,是厂供应科的临时工,平时有偷盗行为,黄金被盗后的第7天,还在电影院偷过钱包,去年3月26日,曾参与整理过稀贵金属库,熟知黄金存放情况,并和社会上的偷盗犯接触频繁;而且此人身强力壮,还曾在马拉松比赛中获过奖,有作案嫌疑,但定之不足,否之无据,如继续查证,又有很多困难,只好作为嫌疑对象,暂时控制起来。至此,侦察工作陷入困境,与此同时,犯罪分子又向公安机关提出了新的挑战,在武乡县城大肆盗窃作案:1982年6月23日晚,武乡百货公司批发部仓库被盗,丢失怀表、自行车、缎被面等物,价值1300余元;7月8日,城关供销社副食门市部烟酒被盗,价值1000余元;9月6日,城关供销社商场收录机被盗,价值200余元;9月17日,县五金厂会计室电子计算机被盗,价值200余元;9月20日,县招待所小卖部烟酒被盗,价值600余元,先后共发生10多起案件,有时一夜之间连发几案,搞得人心慌慌,社会秩序混乱,上级领导要求迅速破案,群众普遍反映没有安全感。
面对这种情况,专案组从领导到干警都感到压力很大,心情十分沉重,侦破组的少数同志甚至产生了畏难厌战情绪,认为案情复杂、范围广、头绪多,难以破获,想偃旗息鼓、收兵回营。
一是宣传撤销专案组,采取内紧外松,添兵减灶,以守为攻的策略,高度麻痹犯罪分子,给他们造成错觉,引蛇出洞,使其暴露蛛丝马迹,聚而歼之。
二是建立特情,打入犯罪团伙内部,开展秘密侦察,摸清情况,知己知彼,克敌制胜。嗣后我们本着“必须与可能”的原则,先后建立了5名内线,有效地控制了长治与武乡几个走私诈骗团伙的活动情况。
三是全盘考虑,并案侦察,鉴于黄金被盗案前后,武乡县城又连续发生了10余起盗窃案件,且作案手段又有许多相似之处的情况,专案组全面分析,认为这些案件很可能是一个或几个团伙干的,黄金案和他们有一定关系,因此确立了一个主导思想:只要能突破一案或几案,既可以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鼓舞破案人员士气,又能为侦破黄金案创造条件。于是调整了侦破方案,重新部署了侦破力量,投入了紧张的战斗。不久2号特情向专案组反映,百货公司被盗案件可能是史家兄弟(指史志红)和王克平干的,1号特情也报告,王克平和史家兄弟关系密切,近来行动诡密,有人反映他们有盗窃嫌疑。内线人员还反映,他们在秘密调查中发现武乡有3个犯罪团伙,一个是以朱兴旺、赵晋文、豆来庆、张贵方为首的十余人,他们搞诈骗、贩大烟土、伪币、黄金、白银,有大案在身;二是以王克平等人为首的盗窃团伙;三是以武留云为首纠集一些儿童到处进行绺窃活动。此间侦查人员在调查中也发现了上述人员的一些情况,根据内外线所反映的情况,我们确定了案案连着黄金案,人人调查想着黄金案,以案带案的指导思想,从而使侦察工作有了决定性的突破。
1982年3月间,王克平与同伙田春旺密谋走私,但因没本钱,二人多次预谋偷盗东声厂黄金、白银。4月3日夜,王、田二犯又经过策划后,随即带上手套、铁棍、火柴等作案工具翻墙入院潜入厂内,连撬两道门锁进入库内,王克平用火柴照明,田春旺用铁棍撬开放黄金、白银的铁皮柜上的锁,取了一个50厘米见方未拆封的木箱和一捆银扁棒,把铁皮柜门关好锁上,用扫帚扫掉地上的脚印出了库房,用原来锁子把两道门锁好,翻墙跳出东声厂的西围墙,回到了王克平的住处。二人连夜把木箱打开,取出银板放在王克平床铺褥子下边,把银扁棒用木板钉在其父办公桌子的底面。因为没有偷上黄金,二人约定二次作案。4月4日晚上约7时许,王克平急于发财未等来田春旺,就独自一人采取同样手段又到东声厂金属库盗走了金丝、金板。当夜王将盗窃黄金的情况告诉了田春旺,接着二犯进行了分赃。后来王、田二人将作案情况告诉了同伙史志红,并让史借其兄史世雄在石家庄的关系设法帮助推销赃物,三人在坐谈中感到事关重大,罪行严重。为对付公安人员,就预谋盗窃武器,以防一旦罪行败露后,企图负隅顽抗,以命相拼。4月9日夜,王、田、史三犯带着手套,到县人民武装部临时军械库房偷盗枪支弹药,但撬门入库后,未发现枪支,便盗走步枪子弹一盒750发,手枪子子弹一盒70发以及教练弹50发和瞄准器两个。
案件的成功破获充分证明了这支专案侦破队伍是一支心红志坚、英勇顽强、纪律严明、机智勇敢,能经得起实战考验的、革命化、战斗化的队伍。侦破过程中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
黄金案的成功破获,再次验证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光明必将战胜黑暗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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